东宫事变,先皇薨,宫中消息封锁,外界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七日后,传出先皇薨、新帝登基、与大庆和谈、大皇子许淳成为了质子前往大庆、二皇子许昌封了昌王去了南边偏远的封底,而他,收到圣旨前往皇陵为先皇守灵半年。
一切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排练好数十遍一般。收到圣旨的他明白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只能领了这道圣旨前往皇陵……
半年期至,黄永道回京,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多年的谋划,竟然在一夕之间付诸东流,他无法接受。
回京之后,许夷并没有刁难于他,官职也没有变动,还是正一品大臣。
刚开始他小心谨慎,观察着朝廷的动向,对新皇也毕恭毕敬,想慢慢摸出他的脾性。再加上他先前在朝堂上积累的声望以及回京之后上上下下的打点走动,没过多久,在朝廷之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地位,许夷也是知人善用,很多大事也都交给他去办。
慢慢地,他的话语权越来越大。
但是,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从心底不认可许夷,不认为生母出生低微的他能够当上皇帝,他心中的明君也是唯一的明君只有大皇子许淳。
他要揭开许夷的面具,将他的丑陋展示在人前,让天下人人尽皆知。
这一年来,黄永道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上下打点,虽然两年前宫变的当事人现在还活着的所剩无几,但在他的不断摸索,在这些蛛丝马迹中也窥视出了事情的大概轮廓。而在朝堂上,这一年来,他也不断让自己身边的大臣参奏言傅、赵文金、童骏等人,不断地试探着许夷的底线。
明里暗里的手脚,许夷都一清二楚。他没有反击,只是一直隐忍。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击致命。
现在,机会成熟了。
一张大网等着黄永道钻进去。
“母后,孤是傀儡皇帝吗?”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西太后,眼里闪烁着冷意。“孤给方家权势,是母后帮助了孤,是方家助孤登上了皇位。孤感激方家,但如今,却成了朝臣攻击孤和方家的利刃。”
“你不是!”西太后忙道,“皇儿你知道的,哀家对权势并没兴趣,哀家只是想与你相守一生。”
“是吗?”许夷的眼神变冷,嘲讽道:“母后的父亲是当朝的太师,大儿子是安平侯,二儿子掌平阳御林军副统领,小女儿嫁给丞相二儿子,却是权势滔天。”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西太后,眼神清冷。
“母后,孤给方家如此大的殊荣,是让方家张扬跋扈,仗势欺人,给人把柄来质问孤的吗?”
“三儿,”西太后嗫嚅着唇,看着他生气的怒容,忙安抚道。“请皇上明鉴,爹爹不是那等玩弄权术的人,定是那黄永道与父亲有仇,才如此说。”
“可弹劾的折子,都堆满孤的案桌了。”许夷一甩袖子,站了起来。“还请母后,好好约束下外祖家的人,别等人背后嘲弄,如今南蜀是方家的天下,我许家只是一介傀儡。”
“三儿,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和你外祖说。”
“多谢母后。”他淡淡地道谢,午膳也没用,就从静宁宫走了出来。
苏玉与阿爹阿娘告别,和苏茉儿一同上了马车。苏茉儿也该回楚府了,再不回去,楚瑜该上门来绑人了。
回去的路上,姐妹两有说有笑,长生也在一边淘气地玩着苏玉的发簪,而弟弟长安则安静地躺在苏茉儿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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