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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拔不出鞘的剑,踏上浮空孤屿。
剑是名剑,山是名山,而我是无名之辈。
与我擦肩而过的方士捞住我,眼瞪得犹如撞鬼。
「姑娘,姑娘的命数……五日前就尽了啊!」
01
我起初,是被义父唤醒的。他双手已废,遍身衣袍洇开朱红。
代他把东西交与我的是具「魃役」——万方医会所造的机械活尸。它把一顶帷帽扣在我头顶,递给我一把拔不出鞘的剑,剑身缠满麻布。
随后,义父嘱托我,务必拔出这把剑,替他恩公复仇。
我没有任何关乎自身的记忆,遑论如何用剑。闭上眼,只能记起这世界是何模样,以及一个硕大的红漆竹筒。
我抱着剑,歪头望向义父冒血的心口。
「恩公是谁?」
「薄……书雪。」
「我是谁?」
「环……鸯。报了仇,你方可知晓你什么来头……但切莫……咳咳……切莫教人看见你的脸……」
林风萧瑟,携来的蹄声较马蹄浑厚,应当是官兵专属的麒麟兽。它们比马儿更擅长搜寻血迹。
义父闻声,全力推了我一把:
「走!」
我转身就跑。
中途,我回望一眼,层叠的绿意掩去了义父的身影。唯见那魃役的脊背生出六条义肢,森森白骨荡散刀气,使得追兵一时难以近前。
白衣飘摇,疾退的青竹化作虚影。等我再扭头的时候,魃役已被斩净了胳膊,从断肢处又抽出数根长鞭。它身长九尺有余,活像头被群狼围攻的疯牛。
了无记忆之人不懂留恋,我没有再回头。
02
我名环鸯,生平不详。需凭这口拔不出鞘的剑,替一个叫薄书雪的人复仇。
唯有如此,我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薄书雪何许人也?
瓦舍的傀儡姬为我奉上淡茶,听说书人烟袋锅一叩桌案,娓娓道来。
「就见那薄女侠,白衣胜雪,爽然亮出『长明』。长明可是好剑,出自名匠萧越之手,经由西域异铁所锻,薄如秋水,皎若云间月。这剑在薄书雪手中,神奸巨蠹来了,也得跪地磕上三百个响头!
「说时迟那时快,噌——却是对方先手出招!谁曾想,这是以铢称镒了,薄女侠平剑一绞,剑锋已架上那人脖颈。那后生猛绰素鞘剑,势如下山虎,还欲再战;哪知薄书雪师承丹衍真人,修的是阴寒功法,『鸿雪』式一起,沸雪浪翻,寻常人呐,根本近不了身!
「可咱这剑眉星目少年郎,也非庸夫一个。只见他眉挟千层杀意,祭出一身纯阳功法,剑生灼灼真气,直破雪海!炎气与冻气交融,各不虚让,您猜怎么着?竟化作绵绵春雨,淋了满怀风情。正是:
「帛玉柱撞紫金梁,琢玉郎斗点酥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散场后,我箭步拦下说书人:
「先生方才所讲的少年郎,是谁?」
「哟,这位客官,您莫不是异乡人?放眼整个武林,谁不知『第一剑』有个毕生挚友,名唤千明远?这对可谓檀郎谢女,旗鼓相当。啧啧,瞧我这记性,话说这第一剑的名头,如今已……」
「薄书雪身在何处?」
「天晓得!他们二人不坠山一战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哎,你这剑里竟有冻气,莫非……」
说书人一瞄我的佩剑,面色骤变,打旱烟袋里喷出一口毒烟。那黄铜烟杆不知有何玄机,咔嚓抻长了一倍,向我砸来。
「你认得薄书雪?赏银八千两,对得起老夫这一口西域奇毒!」
我一闪身,倏见一支流矢从他背后袭来,随手用剑鞘格开他,飞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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