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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中秋换子（第1页）

（）

中秋夜，家里的窗被阴风敲响。

我看向窗外，是一个人彘正用脑袋敲打玻璃。

我上前开窗，希望人彘将我带走。

因为她是我死去的妹妹。

我昏昏沉沉醒来，却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上。

在我挣扎时，听见不远处传来妹妹的抽泣声。

我抬起头看去，看见妈妈和爸爸。

他们一人按压妹妹的双手，一人按压妹妹的双脚。

而奶奶正用结实的麻绳，将妹妹的四肢分别捆在床上的四角。

「你们别怪奶奶，要怪……就怪你们妈妈生不出儿子！」奶奶因为格外地使劲，她面部变得极其扭曲。

那些向着四处而去的麻绳，扯着妹妹本就瘦弱的四肢好似无限拉长。

妹妹越哭越大声，哭得歇斯底里，我坐在椅子上害怕得浑身发抖。

奶奶绑好麻绳上的最后一个死结后，似是松了口气，她转身从地上的布包里取出一把匕首和一口瓷碗，继而走向我。

我大喊大叫地求救，却被爸爸狠劲地扇了一巴掌：「吵死了。」

妈妈从一旁出现，她将一块臭抹布塞进我的嘴里，然后厌恶地说：「妈，你动作快一点，观花婆就要来了。」

奶奶用火燎了燎匕首，手起刀落，在我的手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口子里的血咕噜咕噜流进奶奶举着的瓷碗里。

我支支吾吾的声音淹没在朦胧的泪眼里，忽地房门被磅得一声推开。

走进来的人，是早上才来过我们家的观花婆。

今天是中秋节。

妈妈和爸爸很罕见的没有在一大清早吵架或是闹离婚。

他们和和气气地领着一个老婆婆走进屋。

「观花婆，您瞧，这就是我家的两个闺女。」

他们让我和妹妹跪在观花婆的面前，不许我们乱动。

观花婆低眼看了看我和妹妹，没有说话，只是在桌上放置了一个威严而又捎带妖邪的神像。

她让我和妹妹先叩拜神像——王母娘娘。

我和妹妹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时，她低语念着咒语，又向我们泼洒盐水。

最后她盯着我们目不转睛，嘴里说着：

「根下最坚牢，树上摇便摇。」

「一时风动起，叫苦闹嘈嘈。」

话音一落，一股阴风涌进屋内，吹的窗户吱嘎吱嘎响。

待风一停，观花婆缓缓闭上双眼。

奶奶小心翼翼上前询问：「如何，如何？」

观花婆闭着眼睛，指了指妹妹，声音似男又似女：「她的花树，更适合给你家换来儿子。」

奶奶欣喜若狂，唤来妈妈和爸爸。

三人彼此间窃窃私语之后，妈妈爸爸面露喜气，领着妹妹出了门。

他们再回家时，已是中午。

妹妹穿着新衣服、新裤子和新鞋，坐在餐桌上吃着大鱼大肉。我隔着玻璃窗看她，只是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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