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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谁还不是社畜了（第1页）

（）

开着车的吴空瞳孔直接地震。

闫尽欢还算淡定，继续问道：「偷拍的？」

「嗯。」

赵冬亦有羞耻心，羞耻心让他无法正面提及此事。但他偏又干出了自导自演自卖黄色视频的事。

吴空透过倒车镜看了嘤嘤哭泣的赵冬一眼，这是他进市局以来，正儿八经见过的第一名犯罪嫌疑人，他有点困惑。赵冬有什么好哭的？难道遭了偷拍的是他？怎么好像他是受害者？

出于好奇，到了市局，吴空没有立即回法医科，而是旁听了这场审讯。

赵冬的羞耻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哭过一阵子，想明白还是坦白对自己最有利，他便知无不言起来。

「……是王吾豪主动找的我，那天我俩撸串，他给我看一个网站……就是那种网站……我当时还纳闷儿，他都快结婚了，还用得着那种网站？

结果他说能赚钱，说那网站收原创视频，一个视频一百五，问我干不干。

我其实不想干，一百五也太少了，刨去开房钱，还能剩几个子儿？别弄到最后我还得倒贴，再说……那什么……我也没约过妹子啊。

王吾豪又发话了，他说我啥也不用操心，妹子他来约，可以在他婚房拍——婚房不是刚装修完，还空着吗。

他保证是无本买卖，稳赚不赔，那就……试试吧……

得先说清楚，我可从没强迫过谁，都是你情我愿……妹子……也不知道王吾豪从哪儿找的，都挺年轻，长得还行的他自己来，不行的就……让我来……

我也不挑，有钱赚么，不看脸还不都一样……」

看着赵冬那副一言难尽的尊容，再品品他的话，强烈的荒诞感让旁听的吴空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脸颊，以确认这是真实的世界。

「你说妹子都是王吾豪找来的？他通过什么途径找的？」闫尽欢问道。

「不知道，王吾豪从来不说，我……他不说，我上赶着打听，就太不懂事了。」赵冬勾着背缩着肩，尽量显得自己卑微不起眼。

「跟谁装孙子呢？」闫尽欢用指关节敲敲桌子，待赵冬的目光看向自己，才继续道，「都这会儿了，还藏着掖着，怎么着？打算出来以后接王吾豪的班，继续卖视频？」

「啊？！」赵冬惊讶得忘了反驳。

他这辈子没什么机会跟聪明人打交道，被人随随便便看透想法的感觉，还是头一次体验。

「王吾豪从哪儿找的女孩，一点都不难猜，」闫尽欢好整以暇地放松身体，靠上椅背，「做为薛争的职业粉丝，在粉丝群体中，王吾豪是出了名的又有钱又会宠女朋友，这样的人，只要释放出『你有机会做我女朋友』的信号，会有大把追星女孩讨好他，想抓住这个机会。

你们诱骗、偷拍的女孩儿，都是薛争粉丝，这一点王吾豪肯定告诉你了，你得提前做功课，否则女孩随便问两句，就露馅儿了。」

赵冬不情不愿地承认道：「你都知道啊。」

「那就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胡月，她给王吾豪介绍兼职，俩人还在网上扮情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胡月还喜欢王吾豪……如果她发现心上人利用她介绍的兼职骗色，肯定气死了吧？」

「对对对，有一回王吾豪叫我喝酒，刚坐下就抱怨胡月管得宽，我问他咋回事，原来胡月登录他的微博账号了——就是假扮男朋友的那个账号——我才知道，原来账号不是自个儿的，绑定的手机号也不是自个儿的，胡月随时能登上去。

王吾豪说，胡月看见他跟人撩骚，发火了，说不带他干了，要收回微博账号。王吾豪挺怕。

以前胡月也闹过脾气，好哄，买个礼物，再花点时间陪陪她，都能过去。

这次明显不一样，胡月动真格的，王吾豪为了哄她，连女朋友都甩了，还抑郁了……」

闫尽欢道：「可折腾一圈下来，最后还是选了女朋友……胡月那边怎么交代？」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那次之后王吾豪有点防着我。」

「防着你？」

「主要我后来回过味儿了：原来他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账号。

我不是没动过心思：既然胡月喜欢王吾豪，见不得他撩骚，那不如换我来管账号，卖视频赚了钱跟她平分。有钱，胡月总该答应吧？

别误会，我可不是忘恩负义，这么做都是为了王吾豪，他要结婚了，也该收收心……」

闫尽欢发誓，他是个专业警察，审讯的时候一般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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