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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仪恶狠狠地瞪着我,却一时没再找话反驳。
半晌,太后将所有经书都看了一遍,顺手把那厚厚的一叠纸扔给文昭仪,然后冲我淡淡道:「苏婕妤的孝心,哀家也算感知到了。既然苏婕妤这般诚心,不如再替哀家多抄几份。涂嬷嬷,去取些别的书来,让苏婕妤带回去。」
五分钟后,涂嬷嬷面无表情地捧来了厚厚一摞书。
我控制着自己的眼中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然后不甘不愿地将那摞书接过来,塞到旁边的小蓝手中,硬邦邦地冲太后道:「多谢太后赏赐,嫔妾回长乐宫后一定慢慢抄写,为太后好生祈福。」
文昭仪脸上浮现了畅快的笑意,旁边的太后则扶了扶额头,慵懒道:「苏婕妤的心意,哀家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苏婕妤便退下吧,哀家也要休息了。」
我知道我走后,她和文昭仪定然还要拿起我抄写的那几份经书,好好地评价和嘲弄我一番,那时我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于是我麻溜地站起来告辞。
回长乐宫的路上我一直脚步匆匆,越走越快,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人或者猛兽在追赶我一样。等我进了寝宫大门,云漪惊呼了一声「娘娘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我终究还是怕的,怕得不行。
从前与卢知秋斗嘴,与文昭仪正面互怼,甚至大着胆子违逆太后,都建立在不伤及人命的底线上。但这一刻,我是真真切切地要去害一条性命,即便我知道,纵然没有我,李乘风也不会让文昭仪这孩子活到他生下来。
可现在,他挑中了我,由我去双手染血。为了我自己和林苏母亲的性命,我得心甘情愿去做这把刀。
我觉得十分难受,因此晚饭也没吃多少。到天色刚黑下来,长乐宫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叫嚷声,还没等我出声呵斥,就见涂嬷嬷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嬷嬷走了进来。
看到我,她目露凶光:「苏婕妤,烦请您现在跟奴婢走一趟吧?」
我皱了皱眉,一脸不满:「涂嬷嬷,本宫敬着你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平日里也算给你三分薄面,可现在你竟公然闯进长乐宫,眼里可还有宫规二字?」
涂嬷嬷冷道:「婕妤娘娘既然知道宫规,自然也该知道,这谋害龙胎,在宫里是什么罪名。」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谋害龙胎了?」
这句话我说得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但好在涂嬷嬷也压根儿不在意我的语气究竟如何,只是目不转睛盯着我道:「婕妤可知,晚膳后,文昭仪小产了?」
她似乎不想再与我废话,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就要过来拉我。我眼疾手快,立马站起来,当胸一脚踹在那太监身上。他往后踉跄了几步,另外几个人却飞快地冲我围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了一道冰冷又威严的声音:「给朕住手!当着朕的面还敢公然拉扯苏婕妤,你们莫不是想造反?」
我从未听过李乘风这样冷的声音,似乎压抑着蓬勃的怒气。旁边的嬷嬷和太监慌忙撒了手,跪下去行礼:「参见皇上!」
我垂下眼,一时没出声,在心里暗暗冷笑。
李乘风大步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冷冷地俯视着跪了一地的宫人:「无缘无故的,你们在长乐宫聒噪拉扯,成何体统?」
涂嬷嬷仍然保持着她身为太后心腹的镇定,福了福身,冲李乘风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们并非无故拉扯苏婕妤,而是刚才文昭仪突然在寿宁宫小产,而今天,除了太后之外,她只见过苏婕妤一人。故而太后让奴婢前来,请苏婕妤再入寿宁宫,问个明白。」
我抚了抚被揉皱的裙摆,面无表情地说:「原来涂嬷嬷是来请本宫过去的,看方才这一拥而上的架势,本宫还以为你要拖着本宫过去呢。」
涂嬷嬷抿了抿嘴唇,弯腰道:「苏婕妤,请。」
李乘风忽地伸手捉了我的手,牢牢握在掌心,沉声道:「朕同你们一起去。」
他的手倒是温热的,无声贴着我冰凉的手心,好像在安抚。我试图甩开他,但动作幅度又不能太大,只能任由李乘风握着。
刚到寿宁宫门口,我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文昭仪的哭声,脚步立刻顿了顿。等进了门,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之后,我立刻脸色发白。
「苏婕妤,你给哀家跪下!」
我跨进门,太后厉声呵斥了一句,将手中厚厚的一本经书朝我扔了过来。我侧了下脸,那书擦着我脸颊飞了过去,锋利的纸页带来很尖锐的痛感。
抬手摸了一把脸颊,一片猩红色擦在我掌心,十分刺眼。
李乘风语气顿了顿:「……苏苏。」
我低笑一声,朝太后跪了下去,给她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大礼,然后朗声道:「嫔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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