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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节 尾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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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夏至将至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楚奕翚正赤身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房间里燃着熟悉的雪露香，浅葱色衣衫的少女正在给她针灸，见她睁眼便笑盈盈地轻声招呼道，「醒啦。」

「鼓…瑟……」

嗓子里又干又热，说出来的话像是沙砾磨过般粗哑，鼓瑟伸手抵住她的嘴唇。

「嘘，别说话。您昏迷了三天，需要好好休息。」

楚奕翚默默地看着她，缓缓闭上了眼。

鼓瑟以为她又睡着了，她为楚奕翚取了针，重新替她盖上薄被，拿着药箱离开内室。待转出屏风，本来娴静温柔的笑容瞬间敛去，冷眼看着外间蓬头垢面的两个男人，语气肃杀。

「主公醒了。」

楚奕辰和苏牧之倏地站起来，鼓瑟眼神一凛，他们二人又讪讪地坐下。

「昏迷了三天才想起来找我，苏牧之，你是脑子进水了么？」

直戳心窝子的话让一直孤高冷艳的苏司长闭嘴不言，甚至不敢与她对视，鼓瑟面无表情地瞥向楚奕辰。

「燕王殿下，贤王府的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殿下还是请回吧。」

「鼓瑟。」

内室传来楚奕翚哑着嗓子的轻唤，鼓瑟瞬间变了脸色，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进去，面上一扫刚刚的冷厉，语气轻柔满脸担忧。

「都说让您好好休息了，怎么起来了？」

「很严重么？」

「……气火攻心，内息郁结，加上操劳过度，经脉滞涩，还引起了旧疾。」

「那还行。」

楚奕翚这有些不在意的态度让鼓瑟气呼呼地瞪着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楚奕翚抬起头，她拎着被子挡在胸前，黑色长发散在肩头，看上去格外柔弱惹人怜惜。

「我渴得厉害。」

「厨房里温着马蹄生藕汤，我去端过来。」

鼓瑟瞬间没了脾气，她一溜小跑得出了屋子，还不忘瞪两眼外间的人。

等到楚奕翚喝了小半碗汤水喉咙舒服些了，便让鼓瑟帮着穿上衣服，她窝在榻上让外间的人进来。楚奕辰和苏牧之三天没有收拾，再好看的人此时也邋遢得不成样子，吓了楚奕翚一跳。

「你俩这什么情况？怎么看着比我还憔悴。」

「我没事，倒是阿翚你，你现在怎么样？」

楚奕辰虽然担心她却并不敢上前，苏牧之依旧一言不发。

「还好吧，打完你出了气，冷静多了。」

楚奕翚一句话让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瞬间恶狠狠地瞪着楚奕辰，楚奕辰也早就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他此时局促不安，茫然无措地看着楚奕翚。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房间里忽地安静下来，在短暂的沉默后，楚奕辰缓缓开口，「那年在行宫，深夜我看到有人潜入柳妃院落，本以为是行刺的贼人，却不想竟然是颜司叶。我听到柳妃和他说，你是他的女儿。」

完全没有想到的真相让苏牧之和鼓瑟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楚奕辰只继续说道，「当时我怕被发现，便赶忙离开，回去以后却越来越好奇，便借着游学的机会偷偷去了北疆，在你麾下当了一年多的亲卫军，甚至跟着你于胡都迎战博尔格的常胜将军兀木术，随你一起杀出敌阵去寻援军。」

「什么？」

这一下就连楚奕翚都十分吃惊。

那一战打得十分惨烈，兀木术集结大军兵临胡都，主帅陈将军战死，守军大乱险些溃败。是年仅14岁的楚奕翚毅然站出，率领只有几十人的亲卫军镇压了暴动，稳住军心，临时提拔了陈将军之子校尉陈雨接管军队，死守城门，又亲自带领十几人的轻骑趁夜色杀出重围搬来救兵。

不光歼灭了敌军，还射杀了兀木术，至此一战成名。

楚奕翚仔细回想，无奈时间太过久远，而当时又情况混乱。她只隐约记得不管是镇压暴动还是亲自突围，似乎确实是有一个人一直守在自己身边，而当他们胜利之后，那个人又泯然于人群里，仿佛从未出现。

「你这个人真是，太特别了。在战场上你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可是在百姓心里，你却是能带来安定的神明，士兵觉得你坚毅可靠，是值得敬畏的统帅，而私下里，你却因为药太苦撒娇耍赖让亲信给你买莲子糖。」楚奕辰说着说着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楚奕翚的目光专注而深情，闪着熠熠光彩，「我发现自己越是了解你越是被你吸引，然后便想着，如果你也可以那样依赖我信任我，该有多好。」

「等一下。」

鼓瑟出声打断了楚奕辰，她面色古怪地问道，「燕王殿下，您这是在告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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