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麻柳树“通灵媒”的故事吗?
一根红线,一头拴在手腕上,一头连着老麻柳树,夜里便有美女来和你切磋十八般技艺,解锁高难度动作,探索人体奥秘。
有个林校实习生,正是血气方刚一夜八次郎的勇猛阶段,难忍深山孤寂,便听信民间传说,用这个方法通灵,召唤“好姻缘”。
七天后的晚上,月色朦胧,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媚眼如丝,薄如蝉翼的绿色纱衣从她身上缓缓滑落……
他夜夜醉生梦死,断了要回大城市的念头。
“麻柳湾,一个来了就回不去的地方。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这是他在个人微博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评论里说,古树是通灵的媒介,这个方法万万试不得,他多半是被掏空身体,成了一具干尸。
也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个帖子让我对麻柳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我马上也要去这里。
我叫顾平生。
师范毕业后没考上编制,导师推荐我去麻柳湾当代课教师。我在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方,倒是找到上面这个有趣的帖子。
经历两天的舟车劳顿,下了车走两个小时山路,穿过一个长达100多米的溶洞,我终于来到了麻柳湾的地盘。
这一个溶洞,像一条分明的分割线,把现代先进生活、城市灯火霓虹等,统统都隔离在外。我站在高高的山崖上,举起手机找不到一格信号,看着眼前的莽莽原始森林,恍若隔世。
村子在川陕交界处的褶皱里,抬头看见一线天,低头不见一片田。怪不得地图上找不到,这简直就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隐约可见零星的灯火散落在大山里,就像天空中稀稀拉拉的星星。一条小河懒懒散散地从高山之间流过,形成一条长长的光带,让这个地方稍微有些生机。
天快黑了,我向一个放羊的男人问路,他叫我逆水而上,过一座石头漫水桥,村小就在大麻柳树旁边,那棵树就是标志,老远就能看见。
他一开口,声音非常苍老,但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
当他得知我是来这里教书的,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热情,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问:“多大了?”
“22岁。”
“年纪轻轻,哪里混不到一口饭吃哦。”
这话顿时让我有些窘迫,自然也就不想解释。
“小伙儿,你还是莫去了。”
我谢过他,转身就走,他小声抱怨:“不听话。这是第五个,可惜了……”
我也只能无奈地笑笑,这种穷山沟,谁能待一辈子?来一个走一个,多正常。
过了低矮的漫水桥,没走多远,我就看见了那棵大麻柳树,它实在是显眼,粗壮的树干,繁茂的枝叶铺开,形成一把巨大的伞。
它像一个王者,高高在上,傲视一切。
我经过大麻柳树下,这棵树要六个大人才能合围,树下是一个宽敞平坦的土坝,可以容纳数百人,低矮处的树枝上拴着红布和红丝绸。
古树一向被奉为神灵,很多人会对着古树许愿,挂红绸还愿。
从树下走过,竟然有一丝冷意,从脚底往上窜。
“嘀嗒……”一滴水打在我的额头上,我伸手一抹,黏糊糊的,一看,手指上竟然是暗红的液体!
我心想应该是红布淋了雨,褪色了。抬头一看,一只白乎乎的小手,倒垂在红布之间。
白与红,冲击力强烈,我瞪大了双眼!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可定睛一看,不见了。
我以为自己太累,眼睛看花了。
一道强烈的电筒光射来,一个老头迎面走来,他满头白发,右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像蚯蚓贴在那里,让他的面目显得有些可怕。
他问都没问一句,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代表全村人欢迎顾老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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