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风垂下眼睫,心口钝痛,种种误会如蚕丝织成的茧缠得他的心里透不过气来。
几日前,他以为是颜天雪为了报复把颜语怜推进了荷池。
为何他那时不曾发现,颜语怜的病那样养着早就好了大半。
而颜天雪在那暗无天日的水牢里试药无数,三月有余。
他却因为颜语怜的一句话就连颜天雪一句解释也不肯听?
“说谎……残害血亲……以血练药……”
那时候的他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事。
酸涩从舌根处蔓延,陆辰风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指甲刺得掌心发痛。
他以这疼痛来提醒自己,他对颜天雪的亏欠。
定住心神,他脸上的情绪称得上淡漠。
“颜语怜,朕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屡次三番地挑衅朕。”
“是什么让你连死都不怕?”
他伸手捏住颜语怜的脸,冰冷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杀意。
这张的脸实在很像颜天雪,尤其是那双眼睛。
曾经的他把颜天雪当成赝品,如今看来……他们二人其实一点都不像。
颜天雪是那样生动,一颦一笑皆是出自内心,明媚得让人心动。
可眼前之人,回忆里的每一面都是那样千篇一律。
越是这样想,陆辰风的心就越是被那茧缠得更紧,痛彻心扉。
颜语怜笑起来,恨意将她整个人染成陆辰风完全陌生的样子。
“自然是心愿达成,九死不悔。”
她的笑声痛快且刺耳,陆辰风眸光一凛将她丢出去。
她重重撞在架子上,吐出一口鲜血。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在殿里,回荡在陆辰风耳边。
他的瞳孔狠狠一缩,心脏骤停。
那打碎的东西,流光溢彩散了满地,是他送给颜天雪的八宝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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