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叹息道:“李恽乃是天下枭雄,恐怕很难退步的!”
魏少游这时出言道:“城内还有十万守军二十万百姓,又有坚城深池,咱们可以拖延一些时日……”
杜鸿渐这时也认为魏少游所言有些道理,因此转而支持魏少游。
裴冕无奈的看向魏少游等人,他感觉这些人简直是在作死。
与李恽打过交道的他,远比其他人更了解李恽。
观李恽一直以来的作为,他分明就是欲清洗各地的世族,其在朔方、河北、河东所行之事莫不如此。
就连五姓七望之一的范阳王氏都被清洗了,从河东传来的消息太原王氏如今也是夹着尾巴做人。
他们如此做,只不过是在激怒李恽,正好给了李恽清洗陇右河西世族的借口。
然而,城中的李亨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依然固执地坚守着这座孤城,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第二日,李恽还是按照计划发动了攻城战,为了震慑守军。
李恽这一次动用了超过三百门火炮。
猛烈的炮火让城内的百姓守军感觉仿佛是末日降临。
许多百姓兵士竟然以为李恽得到了上天之助,把李恽军的火炮当成了雷公的法器。
李恽军的这一阵炮火对守军造成的实际伤亡并不太大,但却是完全瓦解了守军的抵抗意志。
此时就连杜鸿渐也为昨日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其余的官吏也与他的想法差别不大。
此时守军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人认为能够守住城。
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反而是李亨一改往日懦弱的形象竟然亲自登上城墙激励士兵作战。
趁着炮火暂时停歇的机会,他站在城头之上,向士兵们大呼道:
“将士们,吐蕃郡王赤松德赞已经亲领二十万大军来援,不日就将抵达鄯州……”
“回纥十万大军也已经到了河西,已经击破朔方骑兵,只要坚持几日,定然可以围歼城外叛军……”
他虽然大声呼喊着,但实际上却没有几个人相信他的话语。
这些时日灵武大战的情况早就已经传开,吐蕃人临阵倒戈只是整个鄯州可谓无人不知。
“轰轰轰!”
不过半个时辰,炮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炮火声,城中的守军开始逐渐崩溃。
许多士兵开始从城头逃跑,军官们一开始还进行制止,到后面竟然连军官们也跟着从城头退了下来。
城头的人数越来越少,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城中的百姓也开始陷入恐慌和绝望之中,他们四处逃窜,寻找着自认为安全的避难所。
“不许逃,都给我上城!”
李亨怒吼着,想要驱赶士兵们上城。但这些都是徒劳的。
为了减少伤亡,这一日李恽并没有出动士兵攻城。
这也让李亨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此时只能寄希望于安禄山的身上,希望安禄山叛军能够从长安出兵,迫使李恽回军。
但他不知道的是,安禄山虽然答应了与他结盟,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出兵朔方或者陇西。
安禄山只不过是想给李亨一点希望,让他继续坚持下去。而他的真正目标却是河北与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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