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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ad eli(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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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九九五年的春天,我才从冈山县的龙卧亭回到横滨的家里。一进门,我先倒头睡了个大觉,醒来后只觉得浑身乏力,伤口也痛得厉害[1]。我只好到伊势佐木町的外科医院请大夫瞧瞧。趁着近来事情不多,我想好好接受一段治疗,争取把伤彻底养好。出门在外时顾不上伤势有多重,可一旦回到家,心里却仿佛少了那股忍耐的劲头,处处显得像个病人。过了一段时间,伤势好不容易逐步有所恢复,左手打的石膏也拆掉了。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我终日孤身一人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整个人反而显得委靡不振起来,像是连生活的勇气也彻底失去了。久而久之,脖子和肩膀开始隐隐作痛,甚至连腰也伸不直了。每次想站起身,我都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即便这样,也无法真正站直。见我弯腰驼背,俯身走路的姿势,不认识的准以为我是个老人,尽管实际上我离老人的岁数还差得远。我总害怕自己的人生就此告别中年,一步就跨入了暮年期。这种恐惧

让我不得不狠下心来,把要做的事情放一放,过一段康复性的疗养生活再说。

说起来,这点外伤并不像中风那么严重,说是康复治疗,总有点小题大做之嫌。由于想不出别的适当说法,也只好先将就着这么说。因为手臂上打过厚厚的石膏,时间长了,脖子和肩膀上的肌肉总是又酸又疼。取掉石膏后,左手还一直硬邦邦的,无论做什么事都使不上劲儿。不管是吃饭还是写字,左手总是习惯性地悬在半空,那种姿势和吊着绷带时完全没什么两样,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好笑。

不但是手臂,连身子也习惯性地变得无法伸直,肩膀周围的酸疼也很厉害。我实在担心,这么下去弯腰驼背的姿势会被固定下来,因此托人介绍找了个大夫,每周一次试试采用点穴和针灸来治疗。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才第一次经历被人点住穴位后的酸痛,那种似痛非痛的感觉不禁让人叫出声来。好容易挨到做完点穴,浑身竟虚脱得站不起来,挪到家就像脱了一层皮。不过和点穴相反,接受针灸治疗倒让我觉得挺舒畅,每次只要脱光上衣,让大夫在脖子和肩膀上扎几根针就行。有时大夫还会在针上通上电源,这时就会看到针孔附近的肌肉在一跳一跳。治疗床的上方还安着一盏电热灯,照在背上暖烘烘的,我扎着针趴在床上,感觉还挺舒服,往往没做完就睡熟了,针灸结束后都得大夫把我摇醒。

啰里啰唆地说了这么多病情,事实上,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当年的秋天。那时我不但体力比原来差了很远,连精神上也显得有些委靡不振,结果,整个康复过程中一点儿正经事也没做。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和当时在龙卧亭认识的那些人有过一些来往。说到这里,读者们一定会猜,不会是指犬坊里美吧?关于这个问题,请原谅我暂时不能说。最近常有人拿这个问题来当面问我,写信追问的人也很多,我只能装聋作哑什么也不回答。这件事说起来不算太要紧,干脆等以后有机会再解释。

左手的功能尚未彻底恢复,自然也很难用键盘来打字。即使后来除掉了石膏,有段时间里左手也还是没法用。人体的功能实在微妙,如果在床上躺上一个礼拜,好像就连走路也不会走了;而一只手要是一个月不使唤,甚至连文字处理机的操作也能彻底忘记。加上自从开始用键盘打字后,用手写字已变得不习惯了,因此一天到晚只能在家看点书消磨时光,或者找出以前留下的资料来收拾整理。

不用说,我手里的资料全都是御手洗在日本时留下的,大部分是记述我们一起参与解决过的那些事件,并不光是我个人的经历。不过其中却只有一件事是例外,那就是报道冈山县贝繁村那桩死人事件的剪报[2]。据说这件事横滨的报纸根本没有报道,只有中部地区的报纸上登载过。有人把这些报道都剪下来,收集后用邮件寄给了我。这次正好趁着有工夫,把这些邮件和其他两三件资料,以及以前来不及处理的其他事件记录好好整理一下。

这些资料按照时间顺序分成几大本,整理完后我信手拿出一本翻了翻。这时,一张黑人的照片和几页剪报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接下来的几页彩图中,这位黑人也赫然身在其中。图片的纸质要比报纸好得多,因此这位黑人老头的忧郁神情显得特别传神。由于这个人我一时记不起来,所以拿起报纸的报道又读了读,当年收到这些剪报时自己那份惊讶和感动慢慢回到了我脑海中,同时也想起这个故事还未曾向各位读者披露过。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多了。

我所做的剪辑从内容上基本可分为两大类,其中之一是和案件有关的资料,这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这一点我想在此不必多说。这些案件按律师的专业说法,应当归为刑事和民事两大部分,但我并没有这么分,只是胡乱把它们夹在资料里。其中已经告破的刑事案件比重相当大,但属于民事部分的内容也不在少数。这些案件如果拿出来让读者看,我相信其中有不少会十分吸引大家的眼球,涉及古怪的世相百态,以及各种不可理喻的事件。

一些读者早就迫切要求我把它们整理出来,我自己也有心早点儿写出来以飨读者。但由于说出来后会披露事件中的关系人,所以只能用假名把他们的真名隐去,以免被控损毁他人的声誉。考虑到这些问题,有些事件的公布还有困难,所以这些资料还只能躺在抽屉里等待时机,就像酒窖里的白兰地需要时间发酵似的。今后如果时机成熟,我再挨个找机会逐件披露吧。

其余的一部分算不上什么案件,只能说是一些事情的经过记录。既不会伤害到别人的隐私和名誉,也看不出我的朋友在其中发挥过什么过人的观察推理能力,只是在我的脑海中驻留,久久挥之不去。

某些奇怪的事件是以其出人意料而让我恐惧,且从中可以看到御手洗令人称奇的问题分析能力。但还有些事情虽然并不大,却在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这几张报纸图片记录的事发生在一九九○年十二月,正属于上面所说的这种类型。原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然而一旦从记忆的角落中拾起,一切又都历历在目。

2

自从我和御手洗开始交往以后,自然会频繁卷入那些发生的事件中去。现在回想起来,无论当时觉得多么阴森可怕的事件,时间长了以后,都会变成十分有趣的回忆。这就像一坛酸酸的葡萄汁,时间久了也能发酵成美酒一样。而且可以说,那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残酷事件,时间一长就离我越来越远。也就是说,那些轰动一时的事件,在当时十分引人关注,但考虑到其中涉及他人的不幸,便不忍心把它立即披露出去。而时间久了以后再说起这些事时,这种顾虑就会少很多。就像我们现在喝午茶时谈论罗马帝国灭亡的情节,这种轰轰烈烈的大事现在也能成为轻松的话题。我们可以作为饭后茶余的闲话来说,无须顾及是否伤害古罗马人的感情。

这些事件回想起来虽然有趣,但每桩事件的趣味所在却大不相同。其中有些事情就像装入真空包装袋,无论过了多久,想起来时的感觉都如同刚刚发生似的。对我来说,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就属于这种类型。我记得,那段时间里御手洗老是像在思考着什么事,对于我提出的所有话题都显得心不在焉。虽然总的来看他总是表现得相当冷漠,但那段时间他这个毛病格外明显,我说的任何事似乎都传不进他的耳朵。

那件事发生在一九九○年十二月中旬,横滨马车道上已经到处可以听到迎接圣诞的铃声和歌声。现在回忆起来已经没有那么实际的感觉了,然而在当时我却真实地感到,我所居住的这间平凡的横滨住宅居然也和世界历史的前进紧密相连。那是个偶然发生的事件。一天上午,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我们家里,一连串的事情就从这个电话展开。听声音来电话的人还很年轻,没有老成世故的感觉。据他自己介绍,他是横滨某高中的英语研究会的成员。对方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连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他说,十二月二十三日是个星期天,他们计划举办一场叫“一切自己动手”的音乐演奏会。地点就在I街道的市民会馆里,目的是慰问在日本高中里读书的外国残疾学生。这场音乐会原定在平安夜举行,但由于当天学校放假,只能改在前一天。据说音乐会的方案策划、会场租借、门票推销、舞台布置以及打分卡片的设计等工作都是学生自己完成的,现在正处于准备工作最繁忙的阶段。我听了感觉十分奇怪,因为外国残疾学生的提法以前很少见,于是问他在日本这些人到底有多少。他说实际上人数还很多,尤其是一家美国人学校里还专门设有这种特殊班级。因为他们这个组织是由英语爱好者发起的,所以经常参加帮助残疾学生推轮椅等志愿者义务行动。当然一方面这也是为了找机会练习一些纯正的英语口语。对我这个不擅英语的人来说,这只能让我对他产生双重的敬意。

参加音乐会的都是高中生里的业余吉他手,其中既有摇滚乐队,也有流行乐组合,共计有十一个之多。当天举行的是一场规模不大的业余音乐会,采用由美国残疾学生派代表逐个评分的竞技方式,优胜者还可以得到组委会的奖状和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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