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日抄家归来,远远瞄见一熟悉身影被群众所拥,竟是治好爷爷精神病的法师,便悄悄尾随,走进了一个体育场。那里聚集了两万多人,法师被推到台上,又进来了两万多人,拥来一个身披彩衣的女子,似是个新娘子。
大会主持将一朵红花戴在法师胸前,说:“破了你的四旧。”随之鼓乐齐鸣,众人欢呼。主持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今天,为封建制度提供思想毒素的法师,必须结婚!戳穿他的假面具!”
父亲挤在台下,看法师好像非常高兴,再仔细端详那女子,自己也觉得被戳穿挺值的。只听主持继续说道:“这个和尚是社会的寄生虫,愚弄咱老百姓。这个女人也是寄生虫,她是资本家的后代,这叫以毒攻毒。好!祝你们新婚快乐。”
群众立时肃静,等待着一代大师面对奇耻大辱的反应。父亲听爷爷讲过历代高僧遇此情况无不跳入虚空,左胁出火,右胁出水,四面爆破而死。法师深吸口气:“佛为众生不惜肝脑涂地……同流合污在所不惜。”
主席:“你怎么总有话说!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胜利结束大会。现在谁能为两条寄生虫的结合提供新房,巩固我们的成果?”
父亲举手:“我!”
那女人神情麻木地跟着法师到了父亲家。爷爷见到法师,分外高兴,张口便说:“家贼难防!”
法师:“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两句话一出,不由得相对黯然,许久法师问道:“你现在还随处小便吗?”
爷爷:“早就不敢了。”
听了法师和爷爷的对话,那个女人猛地昏了过去。父亲一直紧盯着那个女人,心想法师肯定不会破戒的,那么她就是我的了。不料那个女人被救醒后,产生了一种逆来顺受的心理,当晚就和法师合了房。爷爷一夜失眠,早晨起来在院子里练九阴白骨爪时,一分念头打入他的心:我好像也该结婚了!
法师结婚后,将这里当作成自己的家,摆家具,修门除草。那女人夫唱妻随地跟着一块劳作,在院口处修剪花木时忽觉头皮一阵发麻,立刻站起身,见一个沉静的青年走过来,“这是我家,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曾湘萍。”
法师结婚后受这女人影响很深,四处找《安娜·卡列尼娜》《约翰·克利斯朵夫》的书,打听凡·高和毕加索的事迹,一次在一个老居士的帮助下弄了台留声机,初听莫扎特,顿觉老婆的资本主义生活有两下子,从此天天晚上缠着她讲《魂断蓝桥》,经常哭到天明。
爷爷一心苦练九阴白骨爪,已达到天地黯淡、鸟兽息音的地步,但心中的念头一日一日涨大,终于充斥整个身心:我真该结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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