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许多流民探头望过来。原本还围在容昭四周的哨兵也循声望去,见到何嘉之后立马跪倒了一片。
有些眼尖的流民也认出来了他的身份,纷纷跪了下去,此起彼伏的交谈声霎时间停歇。而被人群遮挡住的容昭一瞬间变得显眼起来。
她青色的外袍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鼻尖冻得微微发红,正不急不缓地拢着面前散落的铜板,待收好后,才慢悠悠地起身,刚准备跪下去时,何嘉便已经走近道:“不必跪了,你便是那劳什子半仙?”
容昭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道:“禀校尉大人,我的确略通一些卜算之术。”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何嘉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方才坐在人群的最里处,两人相隔甚远,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校尉,而非其他人的?
心中疑虑未消,何嘉瞥了容昭一眼,径自坐在她的对面,冷声道:“既然他们将你说的如此玄乎,那你便替本校尉卜上一卦,看看你究竟是真的半仙——还是只是个江湖骗子。”
容昭并不气恼,温声道:“实在是对不住大人,我今日已说过,只给流民算命,大人若是想算,便要按着江湖的规矩来。”
何嘉挑了挑眉:“什么规矩?”
“自然是买家和卖家的规矩,大人付了报酬,我才能替您卜算。”
何嘉刚从少台山上回来,酒钱都是用匕首抵的,哪里有钱付给她?
一旁丹娘被容昭的话吓了一跳,看出了何嘉的窘境之后,忙从自己腰间的荷包中取了几文钱递了过去,哆哆嗦嗦道:“草民……草民这里有钱。”
容昭垂眸沉思片刻,却并没有接,那几枚铜钱在丹娘手中,不一会儿便落了一层雪。
半晌,她忽然开口道:“罢了,都是天意,烦请大人将手递于我。”
何嘉不解:“方才说要付了报酬才行,为何如今又不用了?”
容昭道:“大人所做之事,是积德累善的好事,即便不付报酬,三清真人也愿意指点一二。”
“你怎知我做的是好事?三清真人又是谁?”何嘉听得云里雾里。
容昭解释道:“三清真人乃是天下修道之人的师祖,我之所以清楚大人做了什么,也是三清真人亲口告知于我。真人借我法术,我才能够替大人卜算。”
她言语玄妙莫测,行为也非常人可以理解,何嘉懒得和她再费口舌,狐疑地将手伸了过去。
只见容昭伸出手指,在他手腕处轻轻按了两下。
脉势较强,脉道较硬,心火旺盛,有肝气郁结之症。看来这是在少台山碰了壁。
她默不作声地收回手,过了良久,吊足了众人胃口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何校尉是骨鲠之臣,命格奇硬,为一方枭雄之象。然舟骨纤细,命途多为坎坷不平。”
只见她从袖口中拿出三枚铜板,旋即向天上掷去。
周遭的流民不免屏气凝神了起来,毕竟这三枚铜板在容昭手中一整个上午,可谓是算无遗策,俨然神物一般。
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诵读什么经书。何嘉听不清楚,更听不明白,只能耐心等着,直到她忽地睁开眼,沉静道:
“校尉近日,恐有大劫拦路,此劫来势汹汹,我法力低微,无法推算具体是什么劫,但却能算出此劫自西南而来。”
西南……什么西南?
何嘉皱眉思索着,猛地想到,少台山不就是在西南么!
他周身气血一瞬间仿佛凝结。去少台山是临时起意,除了萧云峥和他身边的人以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更遑论一直在大营中的容昭。
他下意识的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何嘉压制住心中的惊疑,面色不改道:“你怎么如此肯定?”
容昭只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窥,我知道自有我的道理,大人不信,当做耳旁风便是。”
“天机不可窥”可是所有江湖骗子一起悟出的五字真言,专门对付这些喜欢刨根问底的。
容昭敛去眼底神色,继续做高深莫测状。
何嘉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以为,如何解决?”
容昭将手中那三枚铜板递了出去,“办法自然在这铜板之上。”
何嘉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才发现这铜板并不似寻常使用,上头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仿佛是什么密文。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看得心烦意乱,却仍然没有悟出什么名堂来。
少台山的匪患火烧眉毛,他没耐心再陪这个所谓的“半仙”打哑谜,将铜板一丢正准备离开时,却听见女子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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