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冷笑道:“道长的意思是,你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用了三清真人赐给你的法术?”
容昭朝他微微颔首:“开了天眼,便要摒弃人身的双眼,我并非是要诓骗校尉大人。”
何嘉虽不信她这些鬼话,但事到如今,左右不过是一份遮掩,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了少台山的困境,余下的事情只能日后再慢慢盘究。
“昨日清晨李章便给他传了一份令,要他与我共领一职,惩治少台山上的匪患。”何嘉越说心中越气恼,忍不住骂了句“狗娘养的”才继续道,“我虽官职高他一级,但有这份信笺在,清丰县的事情始终都有一份掣肘,如今连山匪的动向都摸不清楚,谈什么剿匪!”
容昭的表情倒是无甚变化,反而问道:“校尉大人是否已经有法子应对了?”
何嘉并没打算隐瞒:“不错。他有李章的调令又如何,我现在虽然没有办法为难他,但他通匪是事实,反正县衙没几个衙役,不如一并绑了,分开审讯,先斩后奏,等将证据找出来了,李章也救不了他。”
“以力破巧,的确是个好法子。”容昭语气一顿,道,“但大人能想到的,李章也能想到。”
何嘉眉头紧皱:“道长什么意思?”
“赵广必定拿着调令给大人看过了,上头的官印大人可有注意?”
何嘉被她这话问住了。赵广倒是给他看了一眼,只是他当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留心官印这一茬子事。
“赵广与山匪勾结已是板上钉钉,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这封信笺被人翻出来发现上头盖着刺史的官印,李章可难逃其罪。”
何嘉心中觉得她说的有理,但仍不解道:“倘若不盖官印的话,此封信笺便是无用的,赵广总不至于傻到拿着鸡毛当令牌吧。”
“若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张调令上面的官印根本就不是李章的。”
容昭这句话仿佛海面上的一道巨浪,打的何嘉一怔。
“赵广不是个傻子。朝廷有令,凡地方官员临时调令应有主事者官印,或受理此事者官印。”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何嘉在用兵打仗上还知道个大概,只是对于律法却是一窍不通。
容昭见他仍然疑惑,将话说的更明白了些:“主事者自然是兖州刺史李章,一应文书都是出自他手。而受理剿匪此事的则是萧将军,他新官上任,又被临时派去剿匪,官印只怕是还捏在李章手里。”
何嘉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道长的意思是,李章那腌臜货是用将军的官印传的令?这样一来,倘若我决意要将赵广通匪的事情捅出去,这道调令若是被翻出来,将军也会受到连累……”
容昭点点头:“不错,李章这招实在是高明。原本五品参将并无官印在身,只是萧将军受命督管兖州的兵权,身为兖州军主将须持官印管辖兵政之事。此前兖州的兵权一直都在李章手里,他是故意没给萧将军。”
李章这是挖了个天大的坑给萧云峥。
一则有赵广在,他没法顺利剿匪,等拖到年关以后,萧云峥必须得死。二则倘若他决心对抗,查出赵广通匪之事,到时候调令被查出来,萧云峥还是得死。
还有最后一则,即便赵广出了差错,少台山上的匪他顺利清了,可是这道调令在赵广手中便是祸患,将来李章也能借着收拾赵广的名头顺路收拾了萧云峥。
环环相扣,缜密万分。若不是容昭在,想必他早已经调入李章的陷阱之中了。
何嘉怒不可遏,没想到李章为了排挤萧云峥竟然织了这样一张大网。他笃定自己没那个本事发现其中关窍,所以才在少台山做出了如此布置,稍不注意便会万劫不复。
想到这,何嘉不禁有些劫后余生之感,倘若他真的掉入李章的陷阱之中,牵扯了萧云峥,只怕是百死都不足以弥补他的过错了。
只是事到如今,怎么看都已经走上了绝路。他还能做什么?
他抬头看向容昭,见她神色坦然,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干脆不再扭捏,直接问道:“那依道长所见,我们如今还能做些什么?”
容昭抬眼看向门外:“自然是将这份信笺从赵广手中拿回来。”
“怎么拿?总不能去硬抢。”
容昭摇了摇头:“硬抢定然是不能的,但可以悄悄抢。”
还没等何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屋门便被人轻轻推开。
只见段钺信步走入,将一封信笺递到了容昭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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