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尖利刺耳的笑声,让夏繁星听了非常不舒服:“光明磊落?亏你说的出口!不过真正的恶人确实都有一套自洽的理论系统。我已经不想和你说话了,拜拜。”
“等一下!”夏繁星情急之下大吼。
“怎么?”
“至少,让我听一听小月的声音,让我知道她还好!”
“你知不知道又怎样?好不好又怎样?你敢跟我赌吗?哈哈哈……”
电话突然挂断,那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
夏繁星看了看通话记录,只有一分钟十三秒。泄气地将手机交回到程修宇手上。
程修宇安慰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她一定还会和你联系。说什么可不可以直面的伤痛。我想她一定是想折磨你的。到时候再看能不能通满两百秒。”
夏繁星别无他法,只好点了点头。
倏尔,夏繁星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偷车贼不是还给了你人贩子的手机号?刚才我说想听听小月的声音,她没有给我听。如果小月还在她身边,我想她肯定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刺激我的好机会的。”
程修宇说:“好,这次由我来和他谈。”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意外是个中年妇女。
“喂?谁呀?”妇女的声音粗鲁而不耐烦。
程修宇故意露出低声下气故作激动得样子道:“听说你这里能弄到孩子?弄个三岁以下的小男孩要多少钱?”
“什么呀?什么样?你谁呀?胡说什么呐?”
“是大光头张海超让俺联系你的……”
电话那头这才打消了疑虑,一边回答一边任由手中的麻将哗啦作响。
“你在哪里?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价。等等!碰!……另外嘛,也不是说要就有,要看货的质量定价……什么?这就听牌了?你今晚手上抹香油了吧……”
程修宇压住耐心,故意让语气嗫嚅着,结巴着,显得又土又担心的样子。
“俺们在a市乡下。”程修宇料定c市的孩子不可能再卖给a市的人了,太远的话运输也是风险,不如就近说了a市。
程修宇继续装作忧心忡忡地说:“而且,能不能快点,越快越好,我这急着要……价钱不是问题。”
“成了,不玩了,我这里谈生意了,反正也输的够多了……”电话那端的妇女似乎离了麻将桌,电话里的噪音也没那么大了:“咋的?这货哪有急要的?”
程修宇说:“是这样的……我跟我媳妇呢,一直在外打工来着,打了几年了一直要不上孩子,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就是不成。然后吧,我爹最近病重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老人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抱上孙子。我也不想让他老人家带着遗憾走,就谎称其实已经有了孙子,过几天就带回去给他瞧瞧。原本是想借个孩子带回去两天的,回头心里一想,反正估摸着也生不出来了,不如直接买一个,这才找到了你电话……”
“这样啊……”电话那头若有所思:“你也知道,这种货啊不能说来就来,全都得靠机缘。不过女孩成不?女孩的话我现手头就有一个。”
夏繁星听了心底猛然一震,不禁发出了一声低呼:“啊!”
电话那端瞬间警觉起来:“谁?什么意思?”
程修宇忙说:“是俺媳妇搁这呢。她一听老激动了。她是一直想要闺女的。可是俺……”
程修宇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边的妇女此时已经展开了架势,马上为生意积极游说起来:“女孩呢不错啊,现在开放二胎政策了,哪家不要一男一女俩孩子?你先要个女孩,让你爸临走前知道你们不是不能生,隔个两三年我要是遇上质量好的男孩再给你留一个,不就皆大欢喜了?”
程修宇说:“这个……哎……要么俺跟俺媳妇再商议商议,这女娃你先帮俺留着,成不?”
妇女煞有介事地说:“行是行,但是不能帮你们留太久,两天吧,你们商议两天,要不要给个准信。你们不要我就出给别人了,这年头从来都是货少客多,我看你一片孝心就优先给你,好吧?”
程修宇说:“好好好,那真是多谢多谢了!太感谢了!俺们这就商议。”
挂了电话,程修宇这才发现,夏繁星已经泪流满面。
“小月……小月她已经……到了人贩子手里了……”夏繁星啜泣道:“都是我不好……让女儿遭受这个罪……听说……听说人贩子为了不让贩卖的小孩大哭大闹,都会给小孩吃一种什么药物……”
程修宇将夏繁星揽入胸口:“别胡思乱想了,想这些无益。要怪就怪那个绑匪,我一定要抓住他!”
夏繁星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去和人贩子交易?”
程修宇说:“嗯,先把小月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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