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问的时候,周酩远总是用浑不在意的语气,淡淡说:“没什么感觉。”怎么可能没什么感觉呢。一定非常非常疼。舒鹞正想着,浴室的水流声停了。隔了不到两分钟,舒鹞抬眼看过去,氤氲的水雾气里,周酩远走出来。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头发半干,修长的食指抬了抬,抹掉一颗滑在额上的水珠。可能是热水澡加快了血液循环,周酩远现在唇色很红。对周酩远来说,自从手臂受伤,洗澡就成了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要小心地避开伤口,不能沾水,又要注意动作,不能抻到结痂。男人在洗澡这件事上,远没有女人那么有耐心,不会在浴室里呆上一个多小时,也不会做那些身体磨砂,涂身体乳,敷面膜、唇膜、手膜什么的。40分钟都呆在热腾腾的蒸汽里,已经让周酩远有些不耐烦,出来的时候脸色也就很淡很淡。只不过这副样子落在舒鹞眼里,觉得周酩远比平时更像吸血鬼。还是有着妖冶红唇的那种。周酩远走过来,坐到床边,非常自觉地褪掉肩上的睡袍,露出肩上的肌肉线条和那道伤口结痂。从浴室带出来的潮湿迎面而来,拿着药膏的舒鹞,突然就有那么一点,不是很想只进行涂药这件事。她盯着周酩远肩上的结痂,嘀咕:“我今天喝酒了吗?”“没喝,你喝的是果汁。”“果汁里含酒精吗?”“……不含。”“一点酒精成分都没有吗?”鲜榨椰汁怎么会有酒精?周酩远忽然意识到身后的人不对劲,扭过头看她:“一点酒精都没有,怎么了?”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地灯,是那种很柔和的白色,舒鹞素净着一张小脸,非常认真:“那你是不是喝酒了?”晚上healer的那群男生确实喝了,但周酩远惦记着快些养好肩上的伤,好带着舒鹞出去走走,把她心心念念的蜜月给落实了,也就没多喝。只是半杯红酒,浅尝辄止。舒鹞这么问,也不需要周酩远回答,自己把自己的话接下去:“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半杯红酒,等同于没喝。又洗了40分钟的热水澡,哪还有酒味。周酩远不懂这姑娘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顺着她的意思问:“所以呢?”“我觉得我醉了。”舒鹞的酒量周酩远是见识过的。一口酒就能喝醉是真的,醉了还要骂他是王八蛋,他被骂过,且一晚上被骂了上百次,记忆自然深刻。于是周酩远肯定地下了结论:“你没醉。”因为你今天没骂我。“哦,那我现在特别想亲你,是为什么?”这么说都不只是暗示了。这是明示。周酩远转过身,直接吻上她的唇。他刚洗过澡,本来一身清爽,吻到动情时,不得不克制,额角又渗出一丝汗意。“舒鹞。”“嗯?”周酩远停下,舒鹞才睁开眼睛,目光稍显迷离,看向他。周酩远的手臂横拥在她的背上,下意识想要把人按得更紧,也下意识想要贴得更近,但克制住了。他的嗓音稍稍发哑:“你说的新年愿望,今晚帮你实现,好吗?”-有什么新年愿望吗?-睡你。好吗?其实是好的。对这种亲近的行为,舒鹞也是期待的,并且期待了很久。但真的要做时,毕竟是女孩,她还是有些姑娘家的小矜持的。舒鹞像个只会说大话的纸老虎,眼神飘了飘:“你肩上的伤不是还没好么。”周酩远把唇贴在她耳朵上,压低声音:“你可以上来,自己动。”话音轻轻落在耳侧,舒鹞被周酩远抱到腿上。她手里还拿着小药膏和上药用的棉签,这么一折腾,棉签洒了周酩远一身,散落在他那件白色的睡袍上。舒鹞先捡起药膏,左右看看,离哪边的桌柜都有些远,索性用力往床头上丢。都这种时刻了,周酩远应该也不会在乎这屋子是不是整洁了吧?难道做到一半,他会因为屋子过于凌乱而停下来?周酩远能感觉出来舒鹞是有些紧张的,她整个人手忙脚乱,跨坐在他身上,拿着一支小小的药膏不知所措。最后高高抬起手臂,用力去掷。可能是用力过猛,可怜的药膏铝质管被捏得有些变形,又砸到墙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周酩远更在意的是舒鹞本人的动作。为了把药膏丢出去,她整个人都在用力,尤其是腿和臀。能感受到她的皮肤在他身上轻碾过去。碾完还不算,那只小手,细细的指尖,把棉签一支一支捡起来。这个过程太折磨人,周酩远咬着后槽牙,心说,这是简直是折磨。棉签终于都被捡起来,她那只手也不会再往他睡袍上乱摸了,周酩远刚要松口气,舒鹞手一抖,棉签又散落下来。周酩远气得笑了:“直接丢了行不行。”“啊?”“我说棉签,直接丢了行不行?”“行啊。”周酩远直接扫落身上的所有棉签,棉签落地,他弓了些背,俯身过去,用唇轻轻触了下舒鹞的脖子。“周酩远。”“嗯?”睡袍带子向来没有人会系得很紧很死,舒鹞指尖有些颤地把那条睡袍带解开时,周酩远已经灵巧地勾开了她背后的扣子。“那个,要不然我背对着你吧,看着你我紧张。”换了个方向,周酩远从背后拥抱舒鹞,下巴越过她小巧的肩骨,和她接吻。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周酩远没有只是吻她的唇,他的薄唇触碰到舒鹞的耳朵,轻轻呵了一下。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痒得让人瑟缩。“周酩远。”“嗯。”“我在上面好像不行,真的开始的话,我不会动啊。”舒鹞非常诚实,也非常紧张,她的脸颊像春天的樱花,白皙里透着淡淡的粉色,她诚惶诚恐地分析,“我、我万一一不小心,把你坐断了怎么办……”周酩远:“……”舒鹞还在喋喋不休:“你别不当回事儿啊,冯凌子你记得吧?就是我那个闺蜜,她是学男科的,她以前就跟我说过,有人不小心,丁丁骨折,然后……唔!”“舒鹞。”周酩远伸手捏住了舒鹞的唇,温柔又无奈:“躺下,其他的我来。”作者有话要说:【浴室舒鹞卧室里那层遮光窗帘没拉,只有一层窗纱,挡不住夜色。窗外本就笼着一层浓浓雾霭,月光皎洁都被模糊得像是生了一层毛边,绒乎乎地挂在天边。这样的月色里,周酩远跪立在舒鹞面前,慢慢俯下身。他的唇色显出一种鲜艳的红,在月色浸染的冷白肤色下十分显眼。舒鹞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十几年前在巴黎夜雨中偶然招惹的吸血鬼,终于按奈不住,准备来咬破她的脖颈。周酩远微微偏头,唇果然贴在舒鹞秀颀的脖子上。练过芭蕾的人,脖颈美得也像天鹅,他吻上去,轻轻吮嗜。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浪漫的时刻,舒鹞总能想起很多。她想起冯凌子以前吐槽周酩远,说他这种人,你永远别想住进他心里,说他是个没有爱的男人。但那时候舒鹞就坚信,周酩远有一颗藏在坚硬外壳下的柔软内心。就像现在,他也是温柔的,不止动作,他看向她的目光,像是那种染着火焰的鸡尾酒,比起窗外那轮冷清的月,不知道明亮多少倍。舒鹞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干燥的茗茶,被浸入沸水之中,慢慢漂浮,又慢慢舒展。她在意识混沌中想,她是欢迎周酩远这样做的,可如果这种时候对周酩远说上一句“欢迎光临”这样破坏气氛的话,他会不会气得想要掐死她?舒鹞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岀头,周酩远那只手已经握在她脚踝上,轻轻向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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