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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遇见他时,他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我好心救了他,却换来了他别样的报答。
爹娘被杀,唯一的姐姐被卖到青楼。
有婚约的未婚夫婿被阉割后送进皇宫成为最低等的太监。
他说,只要我安心待在他身边,至少活着的人能活着。
但如果我死了,那我的姐姐只能给我陪葬。
三年前在崖底捡到箫烨的时候,他就剩下一口气,身上布满刀伤,并不是简单的坠崖。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父亲常年教导的医者仁心让我还是将他带回了家。
父亲见他第一眼就眉头紧皱,检查完身体后轻声叨了一句是个麻烦。
父亲和我守了他足足两日,才把他从鬼门关给救回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砸碎药碗用瓷片抵着我的喉问我是何人。
在我一通手忙脚乱地解释后,他才放下瓷片。
父亲闻讯赶来,眉头皱得更紧,告诫他不要动手伤害我,并言我们并不想知道他为何受伤,烦请他能行走后自行离开,他点头表示同意。
我家世代行医,居住在山脚下,父亲母亲除了进山采药就去镇上医馆坐诊,虽有阿姐在家,但她志不在行医,更好女红,与我向来话少。
他作为我迄今为止救活的第一人,总让我觉得自己医术也达出师之准,对他格外亲近话多。
他总是沉默地听,很少附和。
他的伤一天天地好起来,在我的自言自语中偶尔能瞥见他稍稍扬起的嘴角。
这日,常挂我嘴边的青梅竹马晋哥哥从书院回来,我兴冲冲地拉着晋哥哥去见他,向晋哥哥炫耀我如今的医术了得。
晋哥哥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宠溺地看着我,但是看他的眼神却从迟疑转变成戒备,当时的我,只以为是晋哥哥吃了飞醋,并未放心上。
晋哥哥走后他难得和我说了句话,问我可愿跟他走?
我自是摇头,他只是我病人,生命中的一过客而已,我怎能跟他走?
我的拒绝仿佛惹他不悦,第二日他未留片字不告而别。
可是,如若我早知道救他,会让我家破人散,我想,我在崖底见他时,会把他埋了做药肥。
他走后的第三天,当我从山上采药归来时,发现家门口站围满了人。
我在众人的注目下推开家门,刚好看到刀插进了我母亲的胸前,而我爹已全身是血倒在了旁边。
我哭着扑上前去,但却被两人拽着打晕后拉上了马车。
醒来后,发现他坐在我的面前。
这时我才知道,他叫箫烨,是当今天下权势最盛的亲王。是刚登基皇上关系最亲近的弟弟。
我问他,是不是他杀了我爹娘。
箫烨点点头说是,我大喊为什么,他只是冷冷地告诉我说,因为我爹娘不让他带走我,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我发疯般地捶打箫烨,还骂他狼心狗肺,他只是不说话的,任我打闹。
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打药碗准备用它结束我自己。
箫烨抓住我拿着瓷片的手,冷眼地看着我说,如果我死了,那我的姐姐肯定也得死。我追问他把我姐姐关什么地方去了,他说,只要我听话,就带我去见我姐姐。
我安静地放下了瓷片,问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箫烨的手指从我的额头滑到我的嘴,吐出一个字:「你~」
我木讷看着他,箫烨把我拽到耳室,脱掉我的衣服,一把将我掷进了浴桶。在我耳边轻语:「好好洗,我在床上等你。」
他走后,我眼泪哗地一下全落了下来,扇了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要救这个恶魔。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觉浴桶里的水变得越来越凉,但我却不想起来,因为比起浴桶里逐渐刺骨的水,我更不想面对箫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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