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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节 吴空很生气后果不严重（第1页）

（）

祥和路与学院路交汇的十字路口。

闫尽欢站在人行横道前，看着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道：「回头走个两三百米，是蓝洋就读的高中，过十字路口往前走500米是她家，确切来说，是为了方便她读书，她妈专门在附近租的房子……遇害当天，她爸接蓝洋放学，带她，以及她的一名同学，在这里吃了晚饭……」

闫尽欢抬手指指身侧名为「湘味园」的饭馆，继续道：「蓝洋父母离异，父亲为了情人抛弃她们母女，因此她对父亲十分排斥，晚饭吃得并不愉快，甚至，蓝洋趁父亲在吧台结账，不打招呼就偷偷溜走了，之后，她迅速穿过十字路口，往家的方向走去，这里是最后一个拍到她的监控探头。」

吴空手搭凉棚，向监控探头的方向眺望，没看出什么。

「蓝洋的案子归你管吗？」他放下手，「要是四组的人问起来……」

「问，我也不怕，」闫尽欢理直气壮，「我是来加入他们的，又不是来拆散他们的。」

吴空：「可我并不想加入你们，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闫尽欢话锋一转：「你看，再过3分钟放学，这条路上人明显多起来了，接孩子的家长，附近更早放学的小学、初中学生，摆摊的，卖小吃的，推销补习班的……烟火气多足，想从这么热闹的地方带走一个大活人，可不容易。」

「有必要专门来一趟吗？」吴空道：「热不热闹，看监控就知道吧？」

「监控已经看过了，」闫尽欢嘿嘿一笑，「我主要来等个人。」

等谁？

问题没问出口。吴空看到一个人由远及近，就知道答案了。

方星。

两天前他拿出三千块钓鱼执法，抓了三个长期欺负方星的高中生。

这样的小事并不在市局业务范围内，谁让吴空吃了方星家的霸王餐，只能以此向人家赔不是。

把三千块钱交给方星时，吴空就觉得这孩子长得忒丑了点，此时再看，还是让人眼前一辣。

「丑」并没有羞辱意味，只是陈述事实。

方星有一双狭长的小眼睛，外眼角吊起，眼镜也遮挡不住这双距离过宽的眼睛。他鼻梁低矮，仿佛脸的正中央生出一块盆地。牙齿又太过凸起，似乎合起嘴唇都要花些力气。

这样一张丑脸，却并无笨拙之感，或许因为他与人说话时目光会直视对方，让人不太好意思细细打量他的长相，反而陷入被动闪躲的境地。

「怎么样？再没人欺负你了吧？」闫尽欢上前一步，率先开了口。

方星看到两名警察，停下脚步，问道：「龙哥……真抓了？」

「你不信？」闫尽欢反问。

「没。」方星踌躇道：「我就是怕……过两天他们放回来，不痛不痒的，还要欺负我。」

「放心吧，得脱层皮。」

方星小眼睛里迸发出「了然」的光芒，他并不清楚「脱层皮」的具体概念，可又觉得刨根问底似乎不太好，只能用这幅表情结束话题。

闫尽欢又道：「龙哥他们为啥专挑你欺负？」

方星用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成口吻道：「说来话长。」

闫尽欢做了个「请」的手势。

「以前我们班有个篮球队的，打架贼猛，龙哥挨过他的揍，一直记着仇，去年我们班那个毕业了，龙哥才厉害起来。

我们班那个以前老抄我作业，挺罩着我的，龙哥就盯上我了……哎，算是恨屋及乌吧。」

「龙哥可不是这么说的。」闫尽欢道。

「他怎么说？」

闫尽欢重复了龙哥的描述，并观察着方星的表情。

方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听得很认真，听完，他大方承认道：「我记得那次改卷子，蓝洋的确骂过我。」

「她为什么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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